我今天做了一件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我居然毫不惭愧地从交通隔离栏上一跨而过,因为我腿长,所以甚至还应该算动作比较潇洒。原因很简单,我要去吃对面的花溪牛肉面,因为我饿了。

鄙单位在一条交通繁忙的道路边上,就说这条路吧,光我看见过的折腾就是三次:一次挖开了铺光缆,一次掏下水道,还有就是这次安什么隔离栏——按我的算法,一条城市道路最起码在铺好后要挖五到六次,不信您自己算。

还是折过头来说翻隔离栏的事吧:我在牛肉面的对面买了一摞碟,当然不是盗版,因为正版也不比盗版贵多少,想起牛肉面要去吃的时候才发现了问题,问题是我过不去了,因为这里刚安了隔离栏,几十公分高,漆着白油漆,看上去挺美的;如果我要绕的话,距离不会少于五六百米甚至更远;所以我就跟其他人一样,选择了我平日里颇不以为然的跨栏。之所以说是跟其他人一样是因为我做了一次非常简单的统计,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在我左右大约两百米的范围内,有二十八人做出了跟我一样的选择,其中最年轻的是一个被父母带着的系红领巾的学生,年纪最大的是一对老年夫妇,他们翻到马路对面用了比年轻人多得多的时间。

有了这些漂亮的栏杆,大街就更象大街了,特别是各种各样的汽车飞驰而过的时候,关于现代化、关于城市的诸多形容词想忍住都难;我现在的问题是,在这样做的时候,“有关部门”有没有想过生活在附近、工作在附近、路过这里需要到马路另一边去的人的方便与否?或者他们的意见根本就无足轻重,“有关部门”实在懒得搭理?又或者城市的决策者们其实早已有了充足的有说服力的真实的这样做的理由,但应该是“理由“而不是什么别的。

至于我,在没有被说服之前,我的选择将同其他很多人一样:继续跨栏,因为我认为如果很多人都去做一件明知道不应该做的事情的话,那这件事肯定有它的合理性;特别是如果做这件事的是最温和的“大多数”中的一部分的话,那这件事肯定有它的很强的合理性;我就是这么看问题的,因为我相信普通人凭生活经验和直觉做的判断。所以我将一直这样做,除非出现以下两种结果中之一:要么隔离栏拆了,要么“有关部门”将它造得不可能翻越那么高。